云南食人魔张永明心理分析研究 张永明案纪实

张永明

云南食人魔张永明心理分析研究

2012年7月28日，云南晋宁系列杀人案凶手张永明出庭受审

云南晋宁连环杀人案真相是什么？这是许多人关心的一个问题。同一个地方，多人离奇失踪，这种事本来应该引起警方的特别注意，但警方却消极对待，始终不作为。直到此事经网络上大范围扩散后，才最终成为全民事件，案件也终于得以侦破。

案件情况，可见如下所引的新闻报道（括号中年份和张永明的年龄为新批）：

公安部继2012年5月初派出刑事专家工作组后，又于21日派出由公安部领导带队的案件督察组，会同当地公安机关开展案件侦办和责任追查工作。经过20多天的昼夜侦查，公安部刑事专家工作组和当地公安机关深入开展走访调查和现场勘验，进行了大量的物证鉴定和DNA比对。现已证明，有11名男性遇害。目前，警方已与遇害者家属取得联系。

犯罪嫌疑人张永明系晋宁县晋城镇南门村人，现年56岁（2012年），1979年（23岁）曾因故意杀人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后曾多次减刑，于1997年（41岁）出狱返回晋宁老家。经警方侦查，自2008年（52岁）以来，单身独居的张永明在其居住地附近行人稀少的路段，趁人不备，对单独行走的受害人实施暴力袭击，致受害者死亡后，通过碎尸、焚烧、掩埋等多种方式销毁罪证。

案情侦破并披露后，公众唏嘘，一个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竟然杀害了那么多的年轻人，时间跨度那么久，怎么会一直都没被发现和怀疑呢？当地警方在对待这些被杀害者的失踪时，甚至连最起码的立案、调查都存有重大空白。出现这种情况，说警方存在渎职，这肯定没错。由此反思我们对破案率的指标要求是否合理，如果不是考虑破案率的问题，这些失踪事件也许就会早些得到关注，进而可能早破案，少一些生命的凋零了。在此两点之外，我认为还有一个人才匮乏的问题。

人们中间很普遍地流行着这样一种看法，警方的不够重视是未能尽早发现、破案的原因。然而，在我看来，发生了人员失踪的事情，并且报了案的情况下，警方是不存在不重视的情况的，毕竟是丢了那么一个（甚至是多个）活生生的人，再没有责任心的人也不会完全不重视这样的事情；而警方确实没有做到特别重视这件事的程度，就是说警方重视得不够，但不能说完全没有当回事，要果真如此，那我们活的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实际情况还没到那一步。警方在对有人连环失踪一般程度重视的情况下，未能找到线索和破案，及早发现真相并阻止张永明继续杀人，这其中反映出来的是技术水平不够的问题。

连环失踪事件经网络扩散后成为全国性事件，因此才有了公安部专家组的进驻，这也是后来20天的时间便破获过去数年间都未能发现一点线索的连环杀人案的决定性行动。现在是一个不相信专家的年代，一旦看到“专家”这样的字眼，网民都习惯性地按贬义去理解它的含义，但我们的生活中确实离不开专家，尤其是在具体的专业技术领域，专家的作用是极明显不过的。肯定会有足够多的网民不屑于相信专家，包括这次连环杀人案侦破工作中的专家组人员，大概也少不了被网民耻笑，完全可能连之前一直未能破案的事实（虽说这和专家组人员毫无关系）扣在他们头上当作耻辱的标志；而我宁愿相信，连环杀人案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尤其是对比犯案时间之长，及相对应的未能破案时间之长）里被侦破，其中必有专业技术水平的发挥和运用，而不可能如人们所假想的那样：一些缺乏责任心的人在拾捡起责任心之后，使用先前的办案水平和方法就把案件在20天内侦破。

之所以说专家有着特别的技术和水平，是因为对手的厉害。连环杀手是厉害的角色，对付这样的人是有难度的，连环杀手案和普通突发的杀人案件还是存在很大区别的。看过美剧《犯罪心理》的人对连环杀手的情况肯定会有所了解，这部美剧以美国一个FBI心理侧写组对连环杀手案的侦破过程为内容，分析连环杀手的犯罪心理产生原因和犯罪规律，阻止其继续犯罪并将其抓捕归案。从《犯罪心理》到张永明连环杀人案，我们能看到许多共通的地方，连环杀手很可能有过犯罪记录，这就表明他的连环杀手特质在很早就表露出来过，并且因为初始开始犯罪的时候，其水平不够高明而被发觉；但其在出狱后，反而因为有过被捕和坐牢的经历，掌握了较多的反侦察知识，作案更为隐蔽，不易被发现，随着犯案次数的累积，其作案水平会越来越高，越发不容易被发现。连环杀手在一开始作案的时候，会首先选择妓女、老人这样容易得逞的人作为犯罪对象，之后会逐渐过渡到一般人群甚至是犯罪实施难度很大的人群，比如张永明连环杀人案中的犯罪对象就有很多年轻男性，从其犯罪对象的轨迹变化上，我们就能看出其犯罪的技术（也包括隐蔽的技术）是处于进步中的。对付这样的连环杀手，没有很专业的技术专家支持，普通的破案手段还真的不一定能收到效果。

最后要说的是，连环杀手的心理一般是严重扭曲的，正是因为有了心理的严重扭曲，才会在一些刺激的作用下，出现犯罪（包括杀人）的行为，成为一个连环杀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有过坐牢经历的人在出狱后就会继续犯罪；也不意味着，某一个典型的连环杀手成因，作用于其他人身上也就必然造就出连环杀手来。连环杀手的成因，心理上扭曲之外，一定还附有其他方面的一些条件，比如生理、生活（如云南晋宁连环杀手案张永明的独居）上的特殊性等等。同样地，这些附属性的条件，也不构成成为连环杀手的充分条件，它们具体如何作用于人，让他不成为或成为连环杀手，应该说，人们在这方面的认识还处于研究探索阶段，而这才正是连环杀人案的破解难处所在。

事件回放

张永明案纪实

位于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县的晋城镇，是一座山清水秀、历史悠久的小镇。作为古滇文化的发祥地，晋城镇内有多处名胜古迹，还是云南省的首批旅游小镇之一。然而，就在距离晋城镇不到三十分钟路程的南门村，却在2012年5月爆出了一宗惊天大案。其中案情恐怖之极，令人毛骨悚然。一时间，“云南食人魔”张永明的名字传遍了全国。

自2005年以来，陆续有17人在晋城镇失踪，失踪地点都集中在以张永明家为中心七百米的范围内。但直到2012年，在最后一名失踪者家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这些失踪案才受到重视，凶手张永明也才终于浮出水面。

张永明其人

张永明出生于晋城镇南门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是性格孤僻的人，总是沉默寡言，身边的人都不太愿意和他交朋友。

张永明的母亲，是个十分暴力的人。她曾经虐打二儿媳余会仙（音），导致两家的关系极其恶劣，以至于根本没有往来。有传闻称，她曾经在喝酒时把一个卖酒的人给杀了，但这件事一直没有得到证实。而张永明的二哥能荣（小名），也于1980年在菜市场与邻居争吵时，用锄头击打对方头部，几乎把对方的整个头都给锄了下来。一家里同时出了两个杀人犯，所以邻居们提起张家的时候也是相当惧怕。

母亲和哥哥的暴力行径，似乎为后来为什么张永明会犯下的那些恐怖案件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杀机初动

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沉默寡言的张永明交朋友，陆士荣（音）就是那少数人之一。他和张永明是小学同学，两人关系相当好。1974年12月25日的晚上，两人结伴到外面去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士荣的父母早已把家里的大门锁上。张永明见状，便邀请陆士荣到自己家去过夜。两人一起睡在张永明的床上，而张永明的父母则睡在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

凌晨2点多的时候，陆士荣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给痛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张永明已经把自己绑在了床上，不断地用刀子劈砍自己的头部和颈部。陆士荣的叫声惊醒了张永明的父母。张父开灯，看见陆士荣的脸和脖子上全是血，连忙拉住张永明并报了警。

张永明被捕后，称自己当时只是在梦游，砍人什么的并不是故意的。为此，村里开了批斗大会，张永明也被判劳教六个月。

陆士荣大难不死，好不容易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可治疗费却高达数百元，而且最后张家只赔了几十元。（注：在1974年，几十块也已经算是很多钱了。我父母说，那时候只要几分钱就能吃饱早餐。我爸家里条件好一些，每天的零花钱也只是一毛钱。）

这一次经历，为张永明日后犯下的一系列案件拉开了序曲。很快，他将会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谋杀案。

处女杀

1978年，正值生产大队搞副业增加收入，张永明被队长分配到瓦窑厂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他结识了外村的另一位男性青年杨树荣，两人交上了朋友。

一天，家人吩咐张永明那些米到镇上去换些钱，张永明便约上杨树荣一起去了。卖完米，两人又在距离南门村十公里外的一家小吃店吃宵夜。这是杨树荣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里，随后他就消失了。杨家人和村干部找遍了整个村，也到镇上去询问了一番，但却一无所获。当他们询问张永明时，张永明称吃完夜宵以后两个人就各自回家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半个月后，才有人在南门村附近河边的一个洞穴里找到了杨树荣赤裸的尸体。杨家人报了警，警方立刻把张永明作为重大嫌疑人，因为他是杨树荣失踪前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人，而且也有人报告说，曾经见过张永明在晚上推着一辆能放得下一个人的板车在村里游荡。

警方把张永明带回派出所接受询问。这一回，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张永明承认了杀人的罪行。他说，自己那天晚上确实杀害了杨树荣，还把尸体的手脚都折断，扔进河里企图毁尸灭迹，却不料河水把尸体冲到了洞穴中。

警方随后封锁了张家，并在张永明的枕头下找到了杨树荣的衣物。

生产大队为此事开了会，代表们全体签名要求判张永明死刑，但最后却只判了死缓。又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张永明后来陆续获得了减刑的机会，最终在1997年6月到7月之间获得了释放，回到南门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