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死因之谜:后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的故事

05-24

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死因之谜:后蜀主孟昶之宠妃

花蕊夫人徐氏(一说费氏),是后蜀后主孟昶的宠妃(封慧妃),是一位著名的女词人。因为一部《问君能有几多愁》,我对她的结局很感兴趣。

关于她的死因大致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她被宋太宗赵光义射死,来自宋人蔡绦(蔡京之子)的《铁围山丛谈》和王巩(王旦之孙)的《闻见后录》。赵光义为何杀她呢?也有三种解释:一是赵光义不近女色、高风亮节,以江山社稷为重,所以不顾一切地清除他哥哥身边的“祸水”(这貌似不靠谱);二是赵光义出于羡慕嫉妒恨,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故而不惜一切代价去毁灭一代美女;三是因为花蕊夫人在设立接班人问题上不利于赵光义,赵光义挟嫌报复。我觉得第三种解释勉强靠谱一点。(《铁围山丛谈》:“国朝降下西蜀,而花蕊夫人又随昶归中国。昶至且十日,则召花蕊夫人入宫中,而昶遂死。昌陵后亦惑之。太宗在晋邸时,数数谏昌陵,而未果去。一日兄弟相与猎苑中,花蕊夫人在侧,晋邸方调弓矢引满,政拟射走兽,忽回射花蕊夫人,一箭而死。”)

第二种说法,她因悲成病、香消玉殒,来自民国小说家蔡东藩的《宋史演义》。说是宋太祖赵匡胤在和花蕊夫人恩爱了几年后就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姓宋的美女(宋皇后)。(“是时宋氏年十七,太祖年已四十有二了。俗话说得好:‘痴心女子负心汉’,那花蕊夫人本有立后的希望,自被宋女夺去此席,倒也罢了,谁知太祖的爱情,也移到宋女身上去,长门漏静,谁解寂寥?痛故国之云亡,怅新朝之失宠,因悲成病,徒落得水流花谢,玉殒香消。”)蔡东藩的历代通俗演义虽不错,但有时也太过渲染夸张了。后宫妃嫔因失宠而生宫怨、悲伤病逝的事想来必常有,然而说花蕊夫人就是如此结局,似并未经过史料考证。这一来虽可读性强,但失之于严谨,大家听一听也就是了。

关于花蕊夫人的这两种结局都是见于野史而不是正史。为什么呢?因为正史是没有花蕊夫人之类女子的一席之地的。野史就颇值得怀疑了,可信度比不上正史,大家还是姑妄听之。

后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的故事

后蜀嗣主孟昶,字保元,蜀主孟知祥第三子。于明德元年(公元934年)被立为太子。在位二十八年,国亡,降宋,封秦国公。花蕊夫人姓徐,一说姓费,青城(今都江堰市东南)人,幼能文,诗人,尤长于写宫词。得幸蜀主孟昶,封慧妃,赐号花蕊夫人。亡国后,作诗:“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在后蜀偏安四川期间,孟昶与花蕊夫人的趣闻逸事也一直在蜀地流传。

芙蓉城的来历:宋朝大文学家苏轼吟:“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看来却是最宜霜。”宋孝宗也称颂芙蓉道:“托根不与菊为奴,历尽风霜未肯降。”故芙蓉又名 “拒霜”。成都的来历,据《太平环宇记》记载,是借用西周建都的历史“以周太王从梁山止岐山,一年成邑,三年成都,因之名曰成都”。成都在中国历史上创造了两个奇迹:一是它的名字,两千多年末从未变更过,这在中国地名史上实属罕见;二是两千多年来,成都一直是四川地区的郡、州、府、道、省等行政区划的首府所在地(包括几个独立王朝的都城),从未变更过,可以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最悠久的省会城市之一。五代后蜀后主孟昶及宠妃花蕊夫人喜赏名花,偏爱芙蓉,下令在都城成都的城墙上遍植芙蓉树,并派专人护理。后人继承此俗,遍地栽植芙蓉树,每到秋季,芙蓉花开,满城锦绣,花香四溢,成都因此得名“芙蓉城”。后蜀主孟昶,曾用芙蓉花染结为帐,取名 “芙蓉帐”。芙蓉现为成都市市花。

春联的来历:在桃木板上写联语,称之为 “春联”,是从五代时的后蜀开始的。后蜀广政二十七年(公元964年)春节前夕,后蜀主孟昶想试试群臣的才华,下令要群臣在“桃符板”上题写对句。当群臣把对句写好给孟昶过目时,孟昶都不满意,就亲自提笔在“桃符板上”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十个字。孟昶在桃符板上写的这副对联,是成都,也是中国最早的一幅春联。后来,随着造纸业的发展,用大红纸写春联的风俗就在全国传开,每年自入腊以后,即有文人墨客,书写春联,展示才华。千家万户亦渐次贴挂,以图新岁国泰民安,丰衣足食,这一风俗一直沿用到现在。

四十里锦绣:说到芙蓉花,谁都会想到花蕊夫人,说她好赏百花,尤爱芙蓉,常在家中做芙蓉花冠戴之。孟昶为博其欢心,在城墙和宫苑内外广布此花,那些花争奇斗艳。赏花时节万人空巷,花也被这节日般热闹陶醉,于是有了醉芙蓉,清晨粉红,中午桃红,傍晚深红,按赏花人的多少,一日三变色。

其实,成都爱芙蓉的何止花蕊夫人?据传,同时期在城郊西北桥处有陈光弟之女陈晓蓉,百媚千娇,五岁能诗。十六岁时,寻得一株芙蓉植于中庭,有一年中秋,月光皎洁,清风送爽,芙蓉花相映生辉,陈晓蓉触景生情,不禁文思泉涌,秉烛设案,对花赋诗,其中有:“玉露丰韵怕见蝶,花貌绝色不闻莺。”“君实不愧花中王,夺得满院气象新。”之句,其才情不胫而走,有宫女告知花蕊夫人后,两人某日扮成平民女子,乘轿出宫,直奔陈家。陈晓蓉与花蕊夫人,相见恨晚,互生倾慕,遂引为知己。花蕊夫人读了陈晓蓉之芙蓉新诗,大加称赞,也随即吟诗一首,其中有:“花为谢君花增色,月为伴花月更明,君作新词临花诵,花魂月魂也应声。”之句。主人置酒待客,二人小酌一阵,脸色艳丽,竟夺花色。只见花蕊夫人眉头微蹙,燕燕莺莺吟了一联:明明媚媚,艳艳红红,胜似天姿国色。陈晓蓉沉思片刻也补出了下联:摇摇曳曳,娜娜袅袅,堪比月闭花羞。

“四十里锦绣”的芙蓉花在孟昶和花蕊夫人离开成都后,日渐凋零,但仍有许多普通百姓深爱此花。乾隆五十四年,四川总督李世杰打算恢复广植芙蓉之旧观,虽查不到其最后成效如何,但却留下了他《种芙蓉记》的石碑,此碑于公元1933年成都拆瓮城时遗失。今天,蓉城除金牛大道、三环路等处,大规模种植芙蓉外,在市区街头也随处可见艳丽旖旎的芙蓉花。

朝代更叠,沧海桑田,无数帝王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被历史湮没了,遗忘了。但人们却记住了如花蕊夫人、卓文君、薛涛这些美丽而才华出众的女子;令人遗憾的是,像陈晓蓉般同样美丽有才的女子,也同样被湮没了。不过,无论是记住了的,还是忘却了的,在她们身上都体现了成都女性“玉容丰韵”“花貌绝色”,才思敏捷、独立自强的特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芙蓉花之美,芙蓉城女性之美,却年年岁岁一样动人,不会被人忘却。(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