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傅斯年其人
傅斯年
诗曰:
凝云鼓震星辰动,拂浪旗开日月浮。
四海义师归有道,迷楼还是景阳楼。
此诗为唐代许浑之作,所言处,乃是山东北部,京杭大运河边的“江北水城”——聊城。说起聊城,无人不赞叹它人杰又地灵,想当年,这里是中国南北交通咽喉之处。后来啊,聊城又出来了个大人物。这大人物,是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教育家、学术领导人、五四运动学生领袖之一、国立台湾大学校长。咱常说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的治学方法,正是他的思维之结晶。这位先生是谁呢?单姓一个“傅”字,双名“斯年”,字孟真,正是傅斯年傅先生!咱今天,还就说一下傅斯年的生平。
说起来,早在傅斯年的北大学生生涯,他就展现出了同龄人不具备的成熟与主见。那会儿,胡适刚到北大教授中国哲学史,胡先生讲授方法和内容很特别啊,学生们的意见可就大了去啦,纷纷想把他赶走。咱们傅先生本不是哲学系的学生,但在同室顾颉刚的鼓动下,去旁听了几次胡适的课。结果听完之后深有收获,于是傅斯年对哲学系几位要好的同学说:“这个人(胡适)书虽然读得不多,但他走的这条路是对的。你们还是too simple,不能闹。”哎!这么一来,同学们可就老实了。说到这,咱就得想想——为啥大伙儿就都听他的呢?
风云变幻天地转,在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的时候,傅先生著下《文学革新申义》以推广白话文,积极呼应胡适所作的《文学改良刍议》。一年后的1918年夏,他又一刻都不使闲地创办了《新潮》月刊,提倡新文化,影响颇广,从而成为北大学生领袖之一。1919年,“五四”运动期间,傅斯年一度担任游行总指挥。从北大到五四运动,傅斯年如同奋勇冲锋的将军,策马挥刀带领进步人士走在战胜封建和黑暗的雄关漫道上。
“五四”之后,傅斯年考取“庚子赔款”官费留学生,同年漂洋过海远赴英伦开始了海外留学生涯。此时的傅斯年渐渐收起了那颗激进的心,决定不再过问政治,转而潜心研究西方那一套理论,他先后在英国爱丁堡大学、伦敦大学和德国柏林大学学习,广泛地汲取知识,无论是实验心理学、生理学、数学、物理抑或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勃朗克的量子论等均有涉猎,他游历、求学的足迹踏遍西方的各个国家。这也为他日后卓越的建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也正是他由猛将向大师转变的开始。
左一为傅斯年先生
1926年,也就是北伐那年,傅斯年回国,到中山大学任文学院长,兼任中国文学和史学两系主任。此后数年,他一直混迹学界,掌管过西南联大、北京大学以及台湾大学的校政,培养出了大批优秀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1928年,傅斯年筹立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简称“史语所”。此后,史语所汇聚了文史哲领域的学术大咖,蜚声海内外。傅先生也是学术界的一枚“大佬”了。
说到傅斯年先生的性格,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性情刚烈、志虑忠纯,在国内国外中声望很高,有“傅大炮”之称。九一八事变后,傅斯年于1932年10月出版了《东北史纲》一书,针对日本学者“满蒙在历史上非中国领土”的反动言论,从历史角度详细地论证了东北自古就是中国领土的史实,将对方大力批判了一番。字里行间洋溢着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抗战胜利后,傅先生任北京大学代理校长,对于日本统治时期所聘教授一律不予聘用,作为一个学者的原则与底线由此可见。后来,他又担任国民参政员,曾经两次上书弹劾行政院长孔祥熙,在国民参政大会上炮轰孔祥熙。蒋介石一看,那还得了,孔祥熙可是自个儿的心腹,心腹危险了自己能不帮一把吗?于是亲自出面宴请傅斯年,想为孔祥熙说情。二人有这样一段著名的对话:
蒋问:"你信任我吗?"傅斯年答:"我绝对信任。""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说:"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你也就该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蒋介石无奈,只得让孔祥熙下台。(岳南《陈寅恪与傅斯年》)
1947年2月15日,咱们的“傅大炮”又开火了。傅斯年在《世纪评论》上发表《这个样子的宋子文非走不可》一文,对宋子文的胡作非为进行了猛烈抨击。这一抨击不要紧,弄得朝野震动,宋子文只好在社会上的一片反对声中辞职。更多的贪官污吏摄于傅斯年的威声,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倒行逆施。
1949年,傅斯年随国民党败逃至台湾,担任台湾大学校长。在学术上,老先生学贯中西,深受兰克学派的影响,信奉考证派传统,主张纯客观科学研究,坚持“有一份材料出一分货,有十分材料出十分货,没有材料不出货”(《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的研究态度,注重史料的发现与考订,提出“史学即是史料学”,提倡使用新材料等研究方法,发表过不少研究古代史的论文。他主持历史语言研究所期间,广纳贤士,延揽大量的一流人才,作出了卓越的成绩。
晚年傅斯年身体状况较差,肥胖并发高血压,又查出患有胆结石。1950年12月20日上午,55岁的傅斯年在台湾省议会答复教育行政质询时过度激动,突患脑溢血逝世于议场,真是令人唏嘘不已。第二天,台大宣布停课一天,并降半旗向这位伟大的学者致哀;十二月三十一日,台湾大学在台大法学院大礼堂举行追悼会,蒋介石亲临主祭。各界前往致祭者达五千人,足可见先生享誉之盛。
傅斯年先生逝世后,葬于台湾大学校园,校内设有希腊式纪念亭——傅园及“傅钟”,此皆后话。其中“傅钟”启用后成为台湾大学的象征,每节上下课会钟响二十一声,因他曾说过:“一天只有二十一小时,剩下三小时是用来沉思的。”人们用此方式来缅怀这位学术与政治品格双重高尚、有风骨、有气节的学术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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